
在人生的旅途上行走了84載。想用三個字概括我的一生———“在路上”。
在北師大從教至今已整整60個年頭,今天回首往事,想結合自己六十年多年的學習和教育經(jīng)歷,談四點個人體會,和大家共勉。
第一,確立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。人在前行路上一定會遇到各種節(jié)點。而我的人生第一個節(jié)點,也是最關鍵的節(jié)點是:抗美援朝,保家衛(wèi)國。當時我所在的北京師大附中班上40個同學,批準了4個人參軍入伍,我是其中之一,那時還不到17歲。曾親身經(jīng)歷了不少戰(zhàn)友陣亡犧牲,而這些戰(zhàn)友們唯一的信仰就是:保家衛(wèi)國!所以這個關鍵的節(jié)點是我一生的財富和起點,確立了奮斗、奉獻、愛國的人生觀和價值觀,這些超越了患得患失狹隘個人利益的價值觀,支撐了我一生的事業(yè)。
第二,熱愛生命,永遠學習,不斷提升個人素養(yǎng)。能夠活著從戰(zhàn)場返回并走進教室,我十分珍惜這樣難得的學習機會。我們這一代人由于歷史條件的限制,錯失了很多寶貴的學習機會。但請相信,在任何時代、任何環(huán)境,個人努力都會彌補生命發(fā)展的短板。改革開放以來,我承擔了國家級、省部級重大、重點科研項目十余項;發(fā)表了文化領域著作、文章約620萬字;與老伴紹武合作創(chuàng)作約320萬字;編輯或主編出版書籍1540余萬字;共約2480萬字。可以說這些成果是依靠認真和努力獲得的,至今仍然秉持“活到老、學到老”的信念。
第三,“嚴是愛,松是害”,正確對待師生關系。作為一名北京師范大學的老師,正確對待師生關系不僅關乎自己的學生,同時也關系到他們未來學生的命運。處理師生關系我最大的體會是六個字:“嚴是愛,松是害”。我不相信一個心中有愛、業(yè)務能力過硬的老師,會因為對學生嚴格要求而遭受非議。以這樣的信念,指導了碩士生、博士生及博士后數(shù)量超過150人,其中包括文化名師、“長江學者”、院校領導、《新聞聯(lián)播》主播等學界、業(yè)界和管理界精英。良好的師生關系促生了一批又一批的優(yōu)秀人才。
第四,務實工作,團結合作,不斷創(chuàng)新。一個人、一個工作團隊甚至一個學科,都有一個成長的過程,要準備好在問題和困難中成長。以我所在的團隊為例:從1985年作為教學改革嘗試,創(chuàng)建“北國劇社”起,一路上都和團隊一起攻克各種難關。1992年受命恢復北師大藝術系,創(chuàng)建影視學科。1993年創(chuàng)辦“北京大學生電影節(jié)”。1995年,領銜申報、獲批全國高校第一個影視學博士點。1998年,領銜申報、獲批全國首批藝術學博士后流動站。2001年,募集善款并督建田家炳藝術樓,創(chuàng)建藝術與傳媒學院。2009年提出“第三極文化”理論,2010年成立中國文化國際傳播研究院,2011年創(chuàng)辦 “看中國·外國青年影像計劃”等。因為有團隊成員的精誠合作,我們才能取得這些不斷創(chuàng)新的成績。
作為一名老教師,我深深懂得,言傳固然可貴,身教更為難得。“學為人師、行為世范”的校訓始終銘記在心。
16歲之后,參加抗美援朝,戰(zhàn)爭的經(jīng)歷告訴我,只有不斷進取,才能對得起倒下的戰(zhàn)友,對得起他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美好生活。
24歲之后,在北師大任教至今,歲月的磨礪告訴我,必須直面社會的困惑,用自己的專業(yè)和膽識回應教學、科研中遇到的難題,填補空白、開創(chuàng)局面,是我畢生的追求。
60年之久,持續(xù)的學習告訴我,必須抬眼看世界,同時又不能失去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自信心。當全球化幾乎等同于美國化、市場化、商品化的今天,我愿意用我的余生,為中國文化“立起來、走出去”做出微薄的貢獻。
我更愿意將今天的匯報,當作對個人一生的一次檢討。
?。òl(fā)言人系 “教書育人模范黨員教師”代表)

